对于烤鸭的记忆,要追溯到30年前。那一年是北京亚运会,我和老爸去北京观看中国国家足球队的亚运会比赛。同行的还有老爸的两个同事,还有一个哥哥。对于比赛的过程,现在已经完全记不清了,因为那个时候实在是年龄太小。只记得我和那个哥哥无心观赛,一直在观众席的最后一排跑老跑去,最后因为太吵了还被场内的保安黑着脸吓唬了一顿。可能是因为那一场输得比较惨,观众们都气不顺的原因吧。观赛结束,我们一行几个人去前门外全聚德吃了我人生第一顿烤鸭。
为什么吃烤鸭这件事记得那么清楚呢?因为一进全聚德的门,迎面就是一个火炉,上边挂着油汪汪、红艳艳的大大的鸭子。当时刚看过西游记不久,脑子里一下就出现了电视剧里那些妖魔鬼怪,心里想,这些挂在炉子上的东西这么大个,不会肚子里藏着一个妖怪吧,会不会随时都有可能跳出来吓人一跳?
烤鸭这种东西正式起源要从明朝说起,明朝那些爱吃的皇帝,从朱元璋开始,就有“日食烤鸭一只”的传统。现在想想,日食一只,可能会有点腻吧。当然人家皇帝吃的肯定做法讲究,肯定是肥而不腻的。烤鸭选用的种类主要是填鸭,填鸭的意思说出来有点残酷,强制喂食,经六七十天的填喂,达到需要的体重。虽然是强制喂食,但是最初的填鸭是饲养在玉泉山中的,喝的是矿泉水,吃的是矿泉水里的鱼虾和水草。如果不考虑最后被吃掉的下场,那也算是生活相当滋润了。
烤鸭之所以色泽艳丽,是因为制作的过程也十分考究和严格。单是一个“烫皮打糖”的步骤,只是听一听就觉得够麻烦的了。鸭子宰杀后要经历至少三次烫皮和上色的过程,用沸水浇淋鸭皮后,用熬制的糖水再次反复浇淋,让鸭子的表面附着糖色。烫皮打糖后还需要晾坯,使鸭皮干燥,这样处理的鸭子烤出来才会形成外酥里嫩,色泽鲜艳的效果。夏日炎热,吃肉怕腻?吃这种肉不但不腻,还能起到清热解暑的效果。
以中国人对食物的态度,各种食物的吃法有不同的讲究。烤鸭也不例外,鸭肉部分片成片,蘸上甜面酱,佐以黄瓜和葱丝,卷在小薄饼里吃;油脂丰富的鸭脆皮,蘸着白砂糖吃,清口解腻,有特别的风味;鸭架子可以交给师傅以椒盐炒制,成为椒盐鸭架,或者打包带回家自己熬汤,白白的鸭汤,却是夏日里清凉解暑的不二选择。片成肉片的鸭肉,也有手法的讲究,用特质的刀一刀一刀地片成柳叶大小的肉片,把烤好的鸭子推到客人的桌前现场修整,片刀,一刀不多一刀不少,趁热食用,风味十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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